阿莱西亚战役是在什么背景下发生的?战前发生了什么

作者:小菜 更新时间:2025-03-05 点击数:
简介:阿莱西亚之战发生于前52年的九月,高卢地区的阿莱西亚。

作战的一方是指挥的罗马共和国军团,他手下的助手有骑兵统领·安东尼、提图斯·拉比努斯和盖尤斯·特拨纽斯,另

【菜科解读】

阿莱西亚之战发生于前52年的九月,高卢地区的阿莱西亚。

作战的一方是指挥的罗马共和国军团,他手下的助手有骑兵统领·安东尼、提图斯·拉比努斯和盖尤斯·特拨纽斯,另一方则是阿维尔尼人维钦托利领导的高卢部落联军。

这场战斗是高卢与罗马之间的最后一场大规模战斗,它标志着罗马赢得高卢战争的决定点。

阿莱西亚是曼杜比伊人居住区里的一座重要城市和筑在山上的要塞。

这场战斗是高卢与罗马之间的最后一场大规模战斗,它标志着罗马赢得高卢战争的决定点。

在作战过程中高卢人据说一度是罗马人的五倍,但应该有夸张。

许多当时的作者在他们的作品中描写了这场战役,包括凯撒本人的《高卢战记》。

罗马获胜后高卢成为一个罗马行省。

凯撒获胜后罗马元老院拒绝授予他凯旋式的荣誉,这是凯撒于前50年至前45年发动内战的原因之一。

凯撒于前58年来到高卢。

当时罗马的习俗是最高的被选举的官员执政官在其执政期满后被指定为资深执政官,并被元老院指命为行省长官。

前59年恺撒任执政官,任满后他促使元老院指命他为山南高卢的长官。

虽然一般资深执政官的任期只有一年,但是恺撒得以获得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为期十年的任期。

他获得了一个资深统治大权,在他的行省内拥有绝对最高权。

凯撒逐一击败了赫尔维蒂人、比利及人和内尔维人等高卢部落,并与许多其它部落塑造了一个联盟。

高卢战争中的步步胜利为罗马共和国赢得了许多财富:战利品和纳税的地盘。

凯撒本人作为军队统领通过贩卖战俘而赚了大钱。

但是他的胜利和名望也给他带来了敌人。

前54年凯撒与格奈乌斯·庞培和克拉苏组成的前三头同盟在恺撒的女儿和庞培的妻子朱莉娅死后和克拉苏在卡莱战役阵亡后结束。

由于凯撒丧失了与庞培的政治同盟,共和国的拥护者如小卡托等人开始敌对恺撒,猜疑和指责他要推翻共和国,做罗马王。

前54年至前53年冬安毕欧瑞克带领的本来已经臣服罗马的厄勃隆尼斯人起义反抗罗马人,他们使用一个精心布置的埋伏消灭了第十四军团。

对于凯撒的高卢政策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而罗马本土的政治状况使他无法获得支援。

安毕欧瑞克的起义是罗马在高卢第一次明显的败仗。

它激发了高卢的民族情绪和其它的起义。

凯撒用了几乎一年的时间来重新控制当地状况,再次抚慰各部落。

但是高卢的起义没有结束。

公元前52年,凯撒已经统率大军在高卢取得巨大成就。

他用灵活的手腕争取了许多凯尔特人首领的结盟,残酷镇压了一个又一个骜不驯的部族。

甚至还渡过莱茵河打击了蠢蠢欲动的日耳曼人,并两次登陆不列颠进行武装考察。

然而,这些功绩是十分脆弱的,很容易被毁于一旦。

因为整个高卢只是表面慑服于凯撒的兵威,实际上暗流涌动。

恰巧,罗马城传来不和谐的信息,凯撒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将阿尔卑斯山以北的事务匆匆安排后就返回内高卢行省。

得知凯撒离去后,各部族的大酋长们便趁机群聚密林深处,谋划着新的行动。

他们祭出了让高卢重获自由的大旗,杀气腾腾地冲向罗马人。

这一次,就连过去与罗马经常合作,关系相对友好的部族也跟着发难了。

几年来,随着罗马军团源源不断地开赴高卢各地,凯撒的威权越来越强势。

这些残酷的现实使得过去抱有借罗马人之手打击敌对部族想法的首领们幡然醒悟。

在不远的将来,他们的权力和利益都会被罗马人攫取,甚至还有可能是人头。

卢瓦尔河畔的卡努特斯人在约定的日期抢先动手。

他们在两个疯狂首领的鼓动下,屠戮和劫掠了罗马人的贸易定居点切纳布姆。

当地的罗马公民、官员都没逃过此劫。

这场突袭行动震惊了整个高卢,同时也坚定了其他意图举事者的决心,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就此揭开帷幕。

如果高卢人仍然像过去一样游移不定、各自为战,那肯定还是会被凯撒各个击破,完全没有成功的希望。

因此,他们需要更加统一和协调的行动、更加明确的作战方略,以及一名更加强大的首领来兑现这两个需求。

而阿维尔尼部的维钦托利就是最佳人选。

维钦托利的父亲塞尔提鲁斯是阿维尔尼人的首领,曾经在高卢各部族中拥有很高的地位,也许担任过某个联盟的盟主。

据说他是一个极具野心的酋长,意欲成为整个高卢的君主。

但凯尔特部族一直处于原始军事民主的阶段,组织结构松散,即使被罗马人笼统归为一类,各部落之间的实际差异也非常之大。

所以他们对于有人想成为世袭君王的事情非常忌讳。

塞尔提鲁斯不仅没能实现梦想,还落得个被本族人弑杀的下场。

维钦托利可能深受父亲影响,也想做高卢新时代的开创者。

但幸运的是,他获得了千载难逢的机遇。

罗马人在高卢地区的深入拓殖激起了土著们的强烈危机感。

大多数人都已经意识到,为了对付强大如罗马的国家,他们唯有牺牲一定的自主权,进行联合战斗才有胜利的希望。

紧随卡努特斯人的先声,维钦托利积极行动起来,召集自己的部属。

虽然阿维尔尼人的其他头目,包括维钦托利的叔父不想就此跟罗马人翻脸,将他赶出部落。

但他凭借过人的胆识和杰出的组织能力重新将族落整合到了自己麾下,并且驱逐了叔父等人。

当然,仅仅是本族人统一起来还远远不够,他迅速向外派出使者,呼吁远近其他部族加入联盟。

于是,北至塞纳河流域的赛诺内人、帕里西人,中部卢瓦尔河流域的图洛内斯人。

从卢瓦尔河支流向南延伸分布的雷莫维奇斯人、卡杜尔契人、奥尔提斯人。

西抵大西洋沿岸的皮克托内斯人、安德斯人等族纷纷响应。

几乎整个外高卢的核心地区几乎都成为了维钦托利联盟的势力范围。

在凯撒原盟者埃杜维人的建议下高卢人在比布拉克特召开集会。

只有雷米人和林贡斯人决定维持他们对罗马的同盟。

大会推举阿维尔尼人首领维钦托利(Vercingetorix)为高卢同盟军的指挥官。

各个部族不但需要打造武器,还必须给联盟提供兵力。

很快,维钦托利手中就掌握了一支实力可观的队伍,足以使他大展宏图。

维钦托利的首要工作除了拉拢志气相投的部族外,还必须重点打击凯尔特奸——主要是跟随埃杜伊人为罗马工作的族落。

他们是罗马军团在高卢的重要补给来源和向导。

如果维钦托利继续削弱埃杜伊人羽翼的话,他们自身对罗马的忠诚也很难保证了。

局面对罗马人相当不利,散居各个冬营的军团还没有集结起来。

而重要的补给线、交通线时刻面临着被敌人彻底切断的风险。

此时的凯撒无愧于自己的威名,他确认了罗马城的局势重新稳定后,从内高卢行省率领队伍顶着凛冽的寒风急速行军。

翻越积雪深厚的切那本山,突然出现于阿维尔尼人的眼前。

得知消息的维钦托利不得不放弃在高卢中北部的行动,返回支援本族。

接着,获得喘息之机的凯撒做出了更惊人的举动,留下军队给年轻的布鲁图斯镇守后方,自己带着少量骑兵一路轻装北上。

他的行动包含两个意图: 第一,向还未反水的埃杜伊人等部族宣告自己的到来,稳住对方的军心。

第二,通知各个冬营的军团迅速集中。

凯撒的大胆机动暂时缓解了危机,也赢得了主动出击的空间。

维钦托利得知凯撒的动向后决定再次出兵打击埃杜伊人及其附庸,因为他不能将先机就这么拱手让出。

在他的带领下,高卢联盟的军队杀向由凯撒安排给埃杜伊人当附属的波伊人据点。

这一步棋着实让罗马人进退维谷。

凯撒虽然行动迅猛,但要把军团完全收拢,驱使埃杜伊人组织起良好的补给需要消耗非常多的时间。

况且,埃杜伊人的忠诚度是否牢固都很成问题。

如果他坐视不理,将会任由联盟蚕食地盘。

如果即刻行动,又缺乏足够的兵力、粮草保障,没有必胜的把握。

不过,凯撒的冒险精神再度占据上风。

既然补给难以预先组织完备,那就保持高机动性,就地取食。

兵力不足没关系,赌的就是罗马军团远超对手的军事素质和日耳曼骑兵的彪悍。

他分兵而动,让提图斯·拉比努斯带领四个兵团向北征服塞农人和巴黎西人。

他本人则带六个兵团和日耳曼盟军的骑兵追逐维钦托利。

果然,双方军事和组织能力的差距还是难以靠先手优势来敉平。

高卢联盟在多处主动进攻罗马人,可惜全都以失败告终。

考虑到正面交战根本无法从罗马人手里讨得一丝便宜,维钦托利马上调整了策略。

他指挥高卢联盟展开了残酷的焦土政策,烧毁所有可能落入罗马人手中的市镇,攻击一切遇到的罗马人粮草辎重。

维钦托利的天才让高卢人第一次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凯撒和罗马军团不得不费尽周折地寻找和攻打能提供粮草的市镇,同时要分散注意力保护已有的补给路线和辎重队。

军团甚至在围攻阿维尔尼人的重镇日尔戈维亚时惨败,阵亡700多名士兵和46名百夫长,还有若干仆从军。

当时,维钦托利在城外扎起一座空营迷惑罗马军队,而将主力部署在两侧的山坡上。

罗马军队轻易地攻占这座营垒,进而扑向日尔戈维亚城池。

这时维钦托利突然从两翼发动攻击,击败了罗马军队。

高卢联盟的再度起势也影响了埃杜伊人的立场。

后者放弃与凯撒的合作,加入大联盟,转而攻击罗马人。

这意味着高卢全境对罗马人而言,已经几无安全之地。

这段时期,惟一能让凯撒感到欣慰的是与部将拉比努斯的会合,终于完成集结的十个军团让他拥有了更多底气。

凯撒是一个敢赌的奇才,更可怕的是连命运之神也总要眷顾他。

就在高卢联盟貌似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天才首领维钦托利作出了一个错误的决断。

他估计罗马人已经处在败退的路径上,很快就会撤出高卢,所以他们应该抓住这次机会主动进攻罗马人的行军队列,决定性地消灭敌人。

但与罗马军团正面接战,只能换来失利的苦果。

在一场规模不小的骑兵战后,维钦托利领着大军仓皇撤入附近的阿莱西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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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世界真相之巴西亚马逊外星人真实存在吗?

相信有很多人都会觉得在这个世界当中是有外星人的,然而人们对于外星人的探索从来就没有接触过,但是利用科学的技术,也一直以来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解释。

但是相信有很多人都听说过巴西亚马逊外星人的目击事件,这让很多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是真实存在吗?这一直以来都是属于未解之谜,也是灵异事件。

亚马逊外星人目击世纪事情是发生在2011年10月份的,当时有两名英国的游客,在给孩子们拍摄旅行照片的时候,就突然发现照片后面会拥有一些奇怪的生物轮廓,看起来还拥有一些奇怪的光源,就让人觉得好像是外星人和UFO一样。

其实这件事情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也吸引了很多人的探索,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准确的答案。

关于外星人的猜测就关于这件事情网上也有很多人都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有的人认为是当地为了能够增加旅游的消费,所以边演出的一出好戏,然而也有一些人却觉得是拥有一定可能性的,就觉得在生活当中有可能会存在外星人的世界,不过这只能交给时间去处理。

其实直到现在这样的问题都没有找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一直以来也没有办法去确定。

不过相信人们可以用科学的技术去探索未来,也可以探索到外星人还可以帮助人们去解开一个个的谜题,相信凭借着人类聪明的头脑会让科学技术更加发达,在宇宙当中也会探索更多神奇的事情。

其实在宇宙当中是拥有很多神奇知识的,然而每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总会给别人带来一些困扰,也会让人们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不过这些都只是人们的猜测而已,都是希望能够利用科学的技术找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周武王灭商的战役是什么 周武王打败商君的战役是什么

周武王灭商的战役是什么样子的?周武王的军队有多少人?这些问题都是大家非常关心的,今天我们就来聊一聊这个话题。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周武王的军队,根据史料料记载,他们的人数大概在10万左右,这个数字还是比较庞大的。

那么他们的武器装备呢?根据史料记载,他们的武器主要是弓箭,还有一些其他的兵器。

但是这些兵器的质量并不是很好,因为当时蒙古人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所以他们的武器都是一些简单的武器。

司母戊鼎 商周武王灭商,建立周王朝,这不仅是朝代的更迭,也是一种文明的交替,自此,礼乐文化、宗亲文化代替了巫鬼文化、祭祀文化,周文明与商文明有很大的不同。

本篇奇文,细节描绘生动,观点新颖但不乏根据,像一篇抽丝剥茧的探秘小说对古代殷商和周朝的历史进行了推演剖析。

作者李硕为北京大学中文系学士,清华大学历史系硕士、博士,现为新疆大学教师。

文|李硕 载于《读库1205》原标题|《周灭商与华夏新生》上篇文王八卦据说周文王在忍痛吃掉了儿子的肉之后,才被商纣释放。

这似乎流于野史传说。

但在商人的殷墟遗存和甲骨文献里,这种行为再平常不过……公元前一千余年,《旧约》中以色列大卫王之世,《封神演义》的传说时代。

正当壮年的商纣王君临“天下”,统治着亚欧大陆最东端的华北平原。

商朝形势图此时的周文王,只是一个远在西陲(今天陕西)的小小部族酋长。

好几代人以来,周族都臣服于商朝。

文王周昌已经年过五旬,在那个年代已经是十足的老人,且又痴迷于怪异的八卦占卜,更给这个撮尔小邦笼罩了沉沉暮气。

一支商军突然开到西部,逮捕了周昌,将他押解往商朝都城——朝歌。

这是商人一次惯常的惩戒征讨。

数百年来,商王对于他征服之下的数百个邦国、部族,都是这样维持统治的。

这次的结果却迥然不同。

尘封梦魇三千年后的今天,河南安阳殷墟,黄土掩埋着殷商王朝最后的都城:朝歌。

河南安阳殷墟一个世纪以来,考古学者在这里发掘出了数量惊人的被残杀的尸骸,一起出土的甲骨文显示,他们死于商人血腥的祭祀典礼。

累累骸骨告诉世人:这里掩埋了被忘却的血腥文明,梦魇般恐怖而悠长的岁月。

在殷墟一座宫殿旁边,发掘出一百多座杀人祭祀坑,被杀人骨近六百具。

这些尸骨大都身、首分离,是砍头之后被乱扔到坑里。

两个坑内还埋着十七具惨死的幼童。

这座宫殿奠基时也伴随着杀人祭祀:所有的柱子下面都夯筑了一具尸骨;大门则建造在十五个人的遗骨之上,其中三人只有头颅。

1930年代殷墟发掘时的照片商王陵墓区有一座人祭场,比 *** 场大两倍以上,出土近3500具人骨,分别埋在九百多个祭祀坑中。

尸骸很多身首异处,有些坑中只埋头骨,或者只埋身躯,甚至是在挣扎中被掩埋的活人。

王陵区之外也有人祭现场。

比如后岗一座坑内,埋着73具被杀者的骨骸,大都是20岁以下的男性青少年,甚至有十多具幼儿的尸骨。

商人文化所到之处,如河南偃师、郑州的商代早期遗址,甚至东南到江苏铜山,也都有大型人祭场的遗址。

多年的自然变迁和人工已经破坏殷墟遗址,整个商朝共有过多少这样的人祭现场,就无法确知了。

这些遗址时代早晚不同,说明人祭的做法曾延续了很多年。

它绝不是某位暴君心血来潮的产物,而是一个文明的常态。

但在被考古学家的铲子揭露之前,中国古史文献从来没有提及商人的这种习俗。

安阳殷墟王陵遗址内的祭祀坑文王之子——周武王灭商之后,朝歌城被废弃、掩埋,商人的这种风俗也消散如云烟。

但周朝人又为什么删除了对那个血腥时代的记忆?这和他们的兴起、灭商、建立周朝又有什么关系?甲骨文和考古发掘向我们提出了这些问题。

如果尝试解答它,还必须从上古的儒家经书、古史文献中,搜罗吉光片羽般珍稀飘渺的信息,将它们和考古材料拼合,还原那湮没三千年的恶梦——不,事实。

安阳殷墟王陵遗址内的车马坑商朝和它的臣虏:羌、周商人兴起于东方。

他们统治的核心区在今日河南省东北部,属于华夏世界的东方。

对于西部的异族,商人称之为“羌”,甲骨文这个字形如大角羊头,代表居住在山地、放牧牛羊为生的人群。

这只是一个泛称,“羌”人包含着无数互不统属的松散族邦、部落。

甲骨文中“羌”的三种写法商纣王之前二百年,一位商王的王后“妇好”率军征讨西方,把商朝的势力扩张到羌人地区。

那次远征在甲骨文献中的规模最大,全军有一万三千人。

和西部蛮族相比,商人有先进的青铜冶炼技术,兵器坚固锋利;他们还有记录语言的独特技术:文字,由此组建起庞大军事和行政机器,以及高度分工的文明。

这都是蛮荒部族无法想象的。

妇好墓妇好率领一万三千军队伐羌方的卜甲:辛巳卜,贞,登妇好三千登旅万,呼伐(羌)#p#分页标题#e#商人从没有用自己的文化改变蛮夷的想法。

他们只想保持军事征服。

商王习惯带着军队巡游边疆,用武力威慑周边小邦,让他们保持臣服,必要时则进行杀鸡儆猴式的惩戒战争。

商朝的本土并不比今天的一个河南省大太多。

对于“周”这个西方部族,商人有点说不清它的来历,因为它太渺小了。

周人史诗讲述了自己的早期历史,也混杂了大量神话。

传说周族始祖是一位叫“姜嫄”的女子,她在荒野里踩到了巨人的足迹,怀孕生子后稷,繁衍出了周人氏族。

商周语言中,姜就是羌,所以周人也属于广义的羌人,他们形成部族后,才给自己冠以“姬”姓,而把周围其他部族称为“姜”姓。

这标志着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已经疏远,可以相互通婚。

按照西方的风俗,同姓、同族的人不能通婚。

到文王周昌的祖父——古公亶父一代人,才有了比较可靠的记载。

周人原来生活在深山之中,和野蛮民族(其实就是他们的近亲羌人)没什么区别。

古公亶父带着族人迁出深山,沿着一条小河来到渭河平原的边缘,开始进行农业垦殖,从此脱离野蛮,进入了一种更“文明”的生活方式。

这些史诗掺入了周人的自我夸耀,只是部分可靠。

从考古发掘看,这个时期关中渭河流域的文明形态都差不多,各族邦都不过几千或万余人,过着种植谷子、高粱,饲养牛羊的生活。

他们最主要的农具是磨制石器,居家使用粗糙的灰陶,上层族长才有一点外地输入的奢侈品,比如玉器和铜器。

周人并不比羌人邻居们“文明”多少。

在商人眼里,他们都同样落后,根本不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古公亶父带给周族的最大变化,是他投靠了强大的商王朝,成为商人在远西地区的统治代理人。

铜戈,河南安阳小屯村殷墟妇好墓出土铜圆斝,河南安阳小屯村殷墟妇好墓出土明·朱天然《历代古人像赞》中的周公为了使自己的解释圆满,周公一次次进行发挥和阐释:王的使命,应当是使天下所有的人生活在和平、公正之中,这就是所谓“德”。

上帝应该只保佑有“德”之人,替换掉没有“德”的君王或王朝,以有德之人代替之。

只要武王努力修“德”,就一定能在上帝福佑之下战胜商王(《太平御览》引《周书·程寤》,《逸周书·大开武、小开武》)。

武王从未能真心信服这种解释,恶梦一直陪伴他到成功灭商以至去世。

如果真有那位全知全能的上帝,长兄伯邑考为什么还会惨死在朝歌?他宁可相信实力决定一切。

只有在战场上彻底消灭商朝军队,周人才能从恐惧中解脱出来。

所以武王真正信赖重用的是岳父太公。

每天晚上,他都在和岳父密谋富国强兵的种种方案,拉拢周边小邦、分化商人高层的种种策略。

但密谋结束之后,他依旧会辗转反复无法入眠,朝歌人祭场的一幕幕在眼前挥之不去,惨死兄长的魂灵随时会降临他的卧室。

每次从恶梦中挣扎而醒时,窗外已开始泛白,弟弟周公正守候在榻边。

周公名“旦”,字形是半轮太阳正从地平线上升起,意为清晨。

他确实是武王在每个恶梦之晨看到的第一个人。

武王的侍卫亲随——“小子御”早已习惯,看到他失眠和恶梦,不待指令也会向周公求助。

青铜刀 西周,中国国家博物馆藏青铜戈 西周,中国国家博物馆藏于是,武王在周公的宽慰鼓励中稍稍振作,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史书没有记载,周公自己是否逃脱了噩梦的纠缠,以及他自己是否相信那些关于“德”的说教。

但每个黎明前被兄长召唤的时刻,他都从容清醒如白日。

周公显然已认真考虑过自己的定位:他无力承担父亲开启的正义而疯狂的事业,也无法给死去的长兄报仇。

但这个使命和它带来的压力,注定要由他们兄弟二人一起承受。

他对“德”的阐释,只是作为普通人的美好愿望:他们不想无故被杀或者杀人,只渴望生活在一位圣明君王统治下的安定中。

但和所有普通人不一样的,是他的兄长周发必须成为那位有“德“君王。

不然整个周族将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说武王的使命是成为帝王、翦商和建设人间秩序,那么他周公旦的使命,就是做这位帝王的心理辅导师,塑造和维护他的伟人形象,如此便于愿足矣。

牧野鹰扬文王死去两年之后,武王终于集结兵力,发动了对商朝的进攻。

但是,当他们到达黄河边后,忽然又停止进军,班师撤退。

第一次出征草草结束。

周人和盟友都不理解武王的想法。

其实,武王曾多次和太公、周公秘密讨论:以周人现有的兵力,完全无法对抗商军,要征集更多的部族做同盟军,则势必泄露翦商之谋,这显然是一个两难的处境:“余夙夜维商,密不显,谁和?”(《逸周书·大开武》)在两者间权衡取舍许久之后,武王终于决心发起这个冒险之举:公开与商朝决裂,并发动一次有限的试探进攻。

这是他向所有被商朝统治的部族发出的振臂一呼:已经有人率先揭竿而起,亮出你们立场的时候到了!当独夫暴君得意之时,似乎所有人都屈服于他的 *** 威。

但只要第一个、第二个反对者站出来,他们身后会立即涌现一支追随者大军。

被血腥人祭摧残已久的部族们纷纷赶来投靠周人。

沿途加入周军的“诸侯”——部族和小国,其实多数不过是新石器水平的农业聚落——多达八百个。

这些未经统一训练的乌合之众是无法作战的。

所以武王及时退回了关中。

他需要时间把这些新盟友们锻造成一支更大的军队。

#p#分页标题#e#商纣王本该用雷霆之怒来惩戒周人的叛逆,如同十二年前逮捕文王一样。

但他立刻发现,哪怕在商朝内部,他的权威也在迅速下降。

对他公开表示不满的高官和亲人越来越多,推翻他的阴谋正在宫廷中酝酿。

他忙于扑灭朝歌城内的反对派,处死了叔父比干,关押囚禁了更多的人。

越来越多的商朝臣僚叛逃入周,带来了朝歌反对派们求援的呼声。

又经历了几百个不眠之夜后,周武王发动了真正的远征。

西部联军沿着当年文王被捉入朝歌之路前进。

刚刚压平国内反对派的商纣王也集结起了大军,准备一举荡平周人和所有的叛逆民族。

双方在朝歌城外的原野——牧野集结,即将发起决战。

牧野之战示意图这个彻底改变中国历史、再造华夏文明的日子,在文王周昌被抓到朝歌的十三年之后,公元前1046年二月一日的凌晨。

双方军队连夜集结备战。

连绵篝火映红了旷远夜空,人和牲畜的走动喧哗声终夜不休。

严冬即将过去,淡淡晨雾飘散在原野间,枯草上凝结着闪亮霜露。

当天空现出幽深的蓝色——这个武王每每从恶梦中惊醒的时刻,双方军队列阵完毕。

周人和他们的同盟军,总共四万五千人;至于商纣王集结的军队,则像树林一样多的无法计算,“殷商之旅,其会如林”(《诗经·大雅·大明》),后来的说法是共有七十万人。

而且新的部队还在源源不断开来。

据说,商人内部的反对者已经约定,在两军接战之前倒戈,向纣王发起攻击。

但随着两军距离越来越近,他们迟迟没有动静。

或许他们也被商人自己的庞大兵力吓坏了。

周人联军列成方阵,向殷商的矛戟丛林走去。

他们因为紧张而越来越拥挤,盾牌互相碰撞挤压,每走几步都要停下来重整队列。

前排敌人的面貌越来越清晰,紧张气氛陡然加剧,联军将士终于再也无法挪动脚步。

一方是统治中原六百年的主人,一方世世代代为主人提供人牲祭品,这将是一场实力对比悬殊的屠杀。

弱势一方随时都会在恐惧中崩溃奔逃。

武王最后的阵前动员:今日之事,不过六步七步,乃止齐焉,夫子勉哉!——《史记·周本纪》、《尚书·牧誓》就在这短暂而沉寂的对峙之间,一小群联军战士挤出队列,向殷商军阵走去。

带领这百十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年过七旬的的权术家、以老谋深算著称的太公吕尚。

没人知道,他何以忽然抛弃了所有阴谋、诈术、诡计,像一介武夫般怒发冲冠直向敌阵。

武王伐纣也许他只想改变羌人作为人牲悬挂风干的命运,他在朝歌已经看得太多。

在后世周人的史诗中,太公在那个清晨变成了一只鹰盘旋在牧野上空。

他面前的敌军阵列瞬间解体,变成了互相砍杀混战的人群。

武王的部队旋即启动,三百五十辆战车冲向商纣的中军王旗之处……当淡淡阳光穿透晨雾,洒向原野间的纵横尸骸时,六百年商王朝已经终结。

维师尚父,时维鹰扬。

涼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朝清明。

——《诗经·大雅·大明》纣师虽众,皆无战之心,心欲武王亟入。

纣师皆倒兵以战,以开武王。

武王驰之,纣兵皆崩,畔纣。

纣走……——《史记·周本纪》新商人周人和他们的同盟军开进了朝歌城。

商纣王已经在绝望中自焚而死。

除了纣王亲党,所有势力都在他的倒台中获得了满足。

王宫的仓库都已空空如也,据说纣王将所有宝物堆在身边点燃殉葬,但从灰烬中只寻找出几块“天智玉”。

太公建议武王不要追查宝物的去向:投诚的商人显贵多是些唯利是图之辈,应当犒劳一下他们。

周军继续向各地进发,征讨顽抗的商军,倒戈的商朝贵族则充当向导。

平定商朝全境不是问题,周武王和周公、太公焦虑的,是让商朝上层接受被征服的事实。

之前双方的秘密联络中,商人上层只是把这次战争看做一次联合铲除商纣的权宜之举,之后的商人仍旧将保有自己的王朝。

局势至此,周人显然不会承认这点。

鸟尊 西周,山西博物院藏鸟盖人足盉 西周,山西博物院藏在熟悉商人典礼的太公主持下,武王在朝歌举行了向上帝献祭的仪式,如同商人以往的所有仪式一样,被砍下的头颅是敬献给上帝的礼物,只是这次的头颅换成了烧焦的商纣王、以及他的妃嫔和亲信们,而奉献祈福者换成了周武王,十三年前的人牲伯邑考的弟弟。

之后,武王向商朝臣工训话,宣布商王朝从此被周王朝取代,享用过祭礼的上帝也转而成为周族的保护神。

#p#分页标题#e#武王用了商人最熟悉的交易逻辑来论证:上帝此举并非心血来潮的冲动,以往虽然是历代商王献祭,但祭品中的谷物是由周人先祖——姜嫄之子后稷培育的,所以上帝心中早已对周族青睐有加,将商人的天下转托给周人:在商先哲王,明祀上帝,亦维我后稷之元谷,用告和、用胥饮食,肆商先哲王,维厥故,斯用显我西土!——《逸周书·商誓》商纣的儿子武庚被任命为新商王。

几个月后,商地逐渐稳定,武王留下三位刚成年的少弟——管叔、蔡叔、霍叔等驻扎商都、监视武庚朝廷,自己带主力班师西归。

纣王的脑袋、还有他曾重用的所有臣子都被押解到了关中。

武王在自己的都城镐京再次举行祭天典礼,宣告他正式平定了中土,成为上帝在人间的唯一代理人。

武王要抚慰父亲的屈辱、长兄的惨死。

实际上,在向商人复仇的过程中,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新商人。

这个典礼仪式也完全按照商人的惯例进行:纣王的一百名幸臣被押解到祭台下,用斧钺砍断手脚,任由他们在血水里翻滚挣扎。

他们喊叫的声音越大,挣扎翻滚的越剧烈,就说明奉献给上帝的祭礼越丰盛。

还有在牧野战场上顽抗的武将、商人核心氏族的四十名族长,他们被剥光衣服,投入到沸水翻滚的大鼎中(《逸周书·世俘》)。

然后,武王身穿天子之服,在音乐声中走上祭坛,向上帝和祖先之灵汇报灭商过程。

生的、熟的人牲躯体被抬上祭坛,正式奉献给上帝和周人列祖列宗。

纣王和妻妾们的头颅、战争中斩获敌军的耳朵,都被堆放在巨大的柴堆之上焚烧,焦香的烟火气是上帝最喜欢的食物——这是商人的说法。

除了这些惊悚的祭品,山川天地诸神还要享用一些稍为正常的食物:宰杀了五百零四头牛奉献给上帝和周先祖;还有二千七百零一只猪、羊、狗,作为奉献给山川、土地诸小神的祭品。

猪尊 西周,山西博物院藏刖人守囿车 西周,山西博物院藏按照商人的仪轨举行完所有典礼,武王周发合理合法地成为了人间的新统治者。

但他仍旧不能摆脱失眠和恶梦的困扰。

他再次巡游新占领的疆域,试图找到上帝转而福佑自己的迹象,却始终未能如愿。

当武王登上西山、俯瞰朝歌城,发现自己还生活在昔日恐惧的回忆中。

他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在灭商当年的年底终于一病不起。

当武王再次经历过一个漫长的失眠之夜后,小子御陪着周公旦出现在卧榻前。

武王说起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完成的事业:那些曾追随纣王作恶的商臣和部族,至今尚未全部铲除,随时可能发起反攻;自己的长子周诵还不到十岁,其余的尚在襁褓之中,根本无法治理新兴的王朝;除了周公之外,诸位弟弟都还年轻,只有周公能够接手治理这个新王朝。

此事没有其他选择,所以连占卜都没必要了。

而且,在周公即位之后,朝歌城必须毁灭,那里是罪恶的大本营;父兄们在那里遭受的患难血泪要随之一起埋葬。

武王已经为周公选好了新都城基址:在位居天下之中的河南平原上、一个小山环抱、三水汇流的盆地内。

武王甚至给这座还在脑海中的新城起了名字:“度邑”,周人由尘世升入天堂的过渡之城。

以往宽慰从噩梦中惊醒的武王时,周公总是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这次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跪坐在榻前俯身哭泣,任泪水打湿衣裾(《逸周书·度邑》)。

二人商谈的具体过程已经湮灭。

但当武王去世时,继位的仍是少年成王,周诵。

周公以叔父身份辅政,宣布了营建度邑的决定,只是改名为洛邑——他意识到了天界与人世间不可逾越的界限。

朝歌城中所有的居民,从贵族到工匠、贫民,都要迁徙到这座尘世新都(今洛阳市)。

周代徙都图周公制度叛乱立刻在东方爆发。

管、蔡、霍三兄弟质疑周公表面推让王位,实际上却掌控着朝廷实权,这种虚伪的把戏只能欺骗一个孩子。

三人是文王朝歌之难后长大的一代新人,没有当年惊弓之鸟的凄惶经历,视周人的天下为理所当然。

朝歌繁华富丽,生活比周人旧地舒适得多,商王的宫阙和种种排场,正应由他们享用,怎能轻易付之一炬?他们联合新商王武庚起兵,要保住这块商人的最后天堂。

周公和关中故地的周人已经预计到了商人的反抗,但没有想到自己的青年们被东方世界同化得如此迅速。

军队再次向东方开去。

腐化的军队不堪一击,管叔战败身死,蔡叔、霍叔被俘,武庚逃亡到了北方戎狄之中。

朝歌城被夷平为废墟。

文王、伯邑考、武王和周公的所有梦魇都永远埋葬于斯。

#p#分页标题#e#周公开始颁布他的新政令。

所有新政的出发点,就是往昔那些清晨他开导兄长的关于“德”的说法。

这些说法对武王从未发挥药效,但周公如今有了全面推行它的机会。

杀人祭祀的风习被严令禁止,甚至宰杀牛羊也不能超过十二头。

周公开始营建新洛阳,奠基时的祭礼只有两头牛;次日拜祭土地之神,用了牛、羊、猪各一头。

不仅如此,周公还要消灭有关朝歌的一切,自己和兄长遭受过的梦魇都要永远深埋。

既然不能斩杀尽所有的殷商遗民,就只能修改他们的记忆,让他们自以为和别的民族没有任何区别。

商王的甲骨档案库早已随着朝歌焚烧一尽;其他各种文献记载也被秘密审查、销毁。

龙纹玉环 西周,山西博物院藏龙凤纹玉圭形饰 西周,山西博物院藏周公还开始重新编纂历史。

新的周公版历史说:商人和其他民族没有任何区别,他们的王朝也是禀受天命所建,历代商王和宰辅们都仁慈智慧、兢兢业业。

只是末世的纣王丧心病狂,才导致了商王朝的终结。

至于周族,也自然没有了为商朝充当帮凶的 *** 点。

商人几百年的血腥暴行都归于纣王一人,他负荷着千百万人的罪恶,被涂抹成了完全丧失理性的疯子,以至孔子的学生子贡怀疑:关于商纣暴虐的很多说法都是后世人的虚构: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

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论语·子张》周公五百年后的孔子就是商人后代,他和子贡等弟子们传承的,却是被周公修改过的知识。

人们或许能感到,纣王恶行的传说过于虚妄,但不知道这后面隐去的事实是何等恐怖。

这正是周公的目的,他不想后人也生活在恐惧和仇恨中,虽然他和兄长已终生无法摆脱。

还有,民族的隔阂必须打破。

商人的族内婚被严厉禁止,所有贵族都不得在本族内结婚,而应当与其他部族、方国的上层联姻。

为了巩固新的周王朝,周公还把周人、羌人分封到新占领的东方,让他们在各地建立新诸侯国。

商人也都被拆散分配到这些新邦国中,他们将和各地的土著民族通婚混血,互相同化,形成新的世袭统治阶级。

混血、统一、开放的新华夏民族由此诞生。

周人、商人、羌人的划分永远成为历史。

玉鼓 西周,山西博物院藏周公继续完善着他的道德理想。

他制定了种种礼节,希望让人们学会控制欲望,把社会规训得和善、节制、长幼有序。

这些说教和规范形成了种种儒家经书,被统称为“周礼”。

当初激发父亲翦商灵感的八卦、六十四卦,也要重新进行阐释,消除那些野心和投机的成分。

据说《周易》的《爻辞》是周公所写,它与文王名下的《彖辞》区别极大,不再鼓励任何投机和以下犯上的非分之想,全是一位君子应当如何朝乾夕惕、完成社会角色的励志说教。

周公兄弟们从未能理解父亲对八卦的狂热。

那个冒失之举虽然最终收获巨大,但毕竟给他们的家庭和国族带来了太多磨难和风险。

如果再次面临这个选择,他们恐怕没有勇气投身于斯。

商人和神灵做交易的理论,也要做彻底修改。

给神灵、祖先的献祭只是表达虔诚敬意,不需要、也不允许无限丰厚。

神灵不再是贪得无厌的嗜血饿鬼,而是保佑有德者、惩戒无德者的最高仲裁,维系着周公倡导的人间道德体系。

在商人的功利、血腥、残暴已然登峰造极之后,周公创建了一套全新文化:节制欲望、善待他人、克己复礼、勤勉拘谨。

这就是正在形成的新华夏族的样板品格。

《周礼》周公还以身作则,每次面见年少的侄子成王时,他都战战兢兢如对严父,虽然他是成王事实上的监护人。

每向成王表达完自己的意见,或者听成王说出每句话,周公都要以头触地、长跪稽首许久。

至于逐渐长大的成王,和所有青年们一样,开始萌生叛逆心理,对这些繁缛礼节和道德说教渐渐不满。

而且周公一直掌握大权,在反对者看来,这无疑是虚伪和言行不一的表现。

据说在数年间,成王曾命令周公居住在洛阳,不得到关中朝觐。

最后,可能是周公奉还大政、交出所有权力之后,他才与侄子和解,回自己封邑度过晚年。

他委实无法向侄子解释自己这种对道德的近乎病态的依赖:这是他和父亲、兄长生命中的不能承受之痛,已无从向年轻一代谈起,就像伯邑考的死因不能触及一样。

周公在归政后不久死去,埋葬在文王和武王的陵墓之旁。

最后岁月里,他和侄子成王关系如何,史书完全没有记载,但从他死时的寂寥来看,侄子显然还对这位道德楷模心存芥蒂。

玉人 西周,山西博物院藏#p#分页标题#e#周公的道德事业是成功还是失败?恐怕言人人殊。

但他彻底埋葬商都记忆的努力无疑是成功的,至少在考古学家的铲子掘开殷墟之前是如此。

尾声经过十几年历史记载的空白之后,35岁的周成王忽然病重弥留,命悬一线。

但他仍按照天子之仪轨,挣扎着梳洗、穿戴起最庄重的冕服,端坐到朝堂之上,对臣工们发表了临终训话。

他历数祖父文王、父亲武王以来的功业和教诲,告诫太子和臣工永保勤勉,不要丧失先辈们的翦商大业。

在臣僚们看来,这番景象恍然周公重生。

显然,在独自为政之后,成王渐渐理解了叔叔的某些用心:王曰:“呜呼!疾大渐,惟几,病日臻。

既弥留,恐不获誓言嗣,兹予审训命汝:昔君文王、武王宣重光,奠丽陈教,则肄肄不违,用克达殷、集大命。

在后之侗,敬迓天威,嗣守文、武大训,无敢昏逾……”——《尚书·顾命》临终训话结束之后,臣僚退去。

成王挣扎着脱下了礼服,回到病榻上。

次日,成王去世,太子康王继位。

华夏历史沿着武王和周公修改后的轨迹继续前行,直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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